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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品 【星月】第一次澆地(散文)


作者:滄桑戰(zhàn)神 童生,903.24 游戲積分:0 防御:破壞: 閱讀:7948發(fā)表時間:2024-07-11 19:40:49
摘要:原創(chuàng)首發(fā)。

大雪似的柳絮紛紛揚揚地飄過之后,村外的麥苗開始像青春期的少女那樣發(fā)育得身材高挑腰肢裊娜。郁郁蔥蔥的新綠裱滿田野,風(fēng)吹麥浪,像大海揚起的萬頃碧波。這個時期,麥苗標(biāo)志性的變化是頂端悄悄抽出一桿箭羽樣的麥穗來,穗頭的麥芒長長的,細細的,軟軟的,像一段綠色馬尾,在暮春的和風(fēng)中微醺般地?fù)u曳。
   “馬尾”根部是一個個排列整齊的蛋殼樣的小“花苞”?!盎ò庇械子猩w,合在一起,裹成嚴(yán)嚴(yán)實實的空腔,這空腔便是麥粒的子房了。細碎的麥花揚過,這些子房變得殼硬壁厚,顯然已經(jīng)做好了孕育的準(zhǔn)備。不久,新生命便降臨了,子房內(nèi)開始灌漿,漿液漸漸填滿這個模具一般的空腔。立夏過后,麥粒澆鑄成型。脆生生的陽光把溫?zé)嵬高M去,成型的漿液就慢慢由軟變硬,再由綠變黃。及至小滿節(jié)令,那些稠厚而彈韌的漿液已發(fā)育成胖墩墩的麥粒。
   有那么幾天,坐到田間地頭,在滿天星斗下側(cè)耳諦聽,甚至可以聽到子房里傳出“噗嚕噗?!钡墓酀{聲,細細的,像蟲兒在竊竊私語。
   灌漿的時候,最需要的就是水。
   暮春季節(jié),雨水稀少,老天爺是指望不上的。灌漿的時候一定要澆水,讓小麥喝得飽飽的。那個年代缺電,澆地都用柴油機。家里有拖拉機的開拖拉機去澆地,沒有拖拉機的就拉著柴油機去澆地。
   柴油機固定在兩根水杯粗的圓木上,圓木下面后三分之一的地方各鑿出一個方槽,方槽卡住兩個車輪之間的大軸。這樣,機器的重心偏后,拉著它就像拉著一輛黃包車,稍微省力些。
   那天吃過午飯,我們?nèi)ゴ逦鞯霓r(nóng)田澆地。父親是主角,拉比較重的“黃包車”。我是配角,拉架子車,車上放著“皮帶輪”和一大一小兩盤皮帶。這是我第一次跟父親去澆地而不是跟著去玩。那年,我上小學(xué)五年級。
   機井臨近公路,像孤獨而深邃的大眼睛仰望著天空。放學(xué)或星期天的時候,我經(jīng)常來這塊麥田里拔豬草,總喜歡跑到井臺上玩,喜歡趴在井沿往下看。井很深,黑洞洞的,只有井水反射著明亮的天空,像一面圓圓的鏡子。我探頭向下看的時候,井水瞳仁般映出小小的我。我把雙手?jǐn)n成喇叭跟井水大聲打招呼:“喂,你好!”井水甕聲甕氣地遙相呼應(yīng):“喂——你好——”
   一根粗壯的鐵管從水中探出頭來,緊貼井壁攀援而上,爬出井口后脖子彎成直角,向前匍匐數(shù)米,昂起頭,把圓圓的嘴噘到一米見方的水池里。若恰巧有人澆地,柴油機“噠噠噠噠”地歡叫著,管子就像一條鐵龍,水從龍嘴噴涌而出,池子翻騰著雪白的浪花,浪花濺到臉上涼絲絲的,舒服至極。炎熱的天氣里,渴了,掬一捧井水喝,清涼甘甜的味道滲透四肢百骸,就像千萬點雨滴滲入因干旱而龜裂的土地那樣。
   我們村總共五個生產(chǎn)隊,我家是三隊的社員。但上小學(xué)時,農(nóng)村已經(jīng)改革,生產(chǎn)隊被切割成幾個互助組。不久,互助組再拆分成單干戶。生產(chǎn)隊終于名存實亡了,像被拿走了鳥蛋的空巢窠,僅剩一個虛無的標(biāo)簽。生產(chǎn)隊和互助組的土地、房屋、牲口、農(nóng)具、機器也像切蛋糕似的論斤秤兩的賣給了社員,走完了公轉(zhuǎn)私的道路。父親拉的這臺柴油機就是他花三百元從生產(chǎn)隊買下的。幾十年來,農(nóng)村好像做了一道氧化還原的化學(xué)題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又回到了起點附近。
   井臺是個上坡。父親前腿弓后腿繃,像頭犁地的牛那樣把柴油機拉上去,然后找準(zhǔn)位置,用腳踢出車輪,把柴油機平放到地上。一路顛簸的車輪終于從圓木的卡槽中卸下一身疲憊,壓扁的輪胎鼓脹如初??墒?,還沒等它喘勻氣兒,本著“物盡其才”的想法,父親立馬給它安排了新的工作。
   車輪被掀起來戳在柴油機旁邊,看上去像個豎起來的啞鈴。不過父親是把它當(dāng)“輸液架”用的,上面的車輪當(dāng)掛鉤,下面的車輪當(dāng)?shù)鬃?。父親把一壺柴油掛在輻條上,像掛了一個輸液瓶。掛上油壺之后,車輪負(fù)重,像不倒翁那樣搖晃起來,父親見狀,下到田里,尋一塊廢棄的條石放在“輸液架”的“底座”上,在石頭的強力鎮(zhèn)壓下,搖晃停止了。
   接著,父親拿來一根小指粗細的軟質(zhì)塑料管插進油壺,讓柴油淹沒整條管子,塑料管開始“咕嘟咕嘟”地喝起柴油來。待它喝飽之后,父親用拇指堵住近端的管口,拽出來懟到柴油機的管線上。油路接通了,深黃色的柴油像血液一樣緩緩流向柴油機的心臟——汽缸。原來,這臺195型柴油機太破舊了,原本背在身上的油箱早已不翼而飛,油壺是用來替代油箱的。
   我和父親從車上吃力地抬下一個叫做“皮帶輪”的物件并把它架在井口?!捌л啞辈恢皇禽喿?,而是一個方框木架,為了結(jié)實耐用,木架一般用槐木做成,看上去粗大笨重。木架子中間安裝兩個平行的輪子,一個輪子通過很長的皮帶與井底抽水機的泵頭相連,我們把這條長皮帶叫做“立套”。另一個輪子通過一條較短的皮帶與柴油機的行輪相連,我們把這條短皮帶叫做“平套”。
   安放“皮帶輪”可是個技術(shù)活?!捌л啞北仨毢捅妙^對準(zhǔn),否則因為角度差的存在,轉(zhuǎn)動過程中皮帶就會脫落。另外,皮帶要不松不緊。太松,皮帶容易脫落和打滑;太緊,皮帶就容易從鋦釘處崩斷。澆地過程中,幾乎每家都有過皮帶脫落或崩斷的經(jīng)歷。皮帶脫落還好,可以重新掛上,崩斷后會掉入井底,就要費心費力地打撈啦。
   接下來就是掛“立套”、墊磚、打楔、砸樁、調(diào)整角度、灌泵……等一切瑣碎工作準(zhǔn)備停當(dāng),父親貓下腰,左手扳起柴油機的“減壓開關(guān)”,右手轉(zhuǎn)動搖把,身體上下顛動,搖把像風(fēng)車一樣高速旋轉(zhuǎn),汽缸溫度急劇躥升,很快到達柴油的燃點……父親瞅準(zhǔn)機會突然撒開“減壓開關(guān)”,同時撤身直腰。就在父親直腰的瞬間,柴油機“砰”地一聲悶響,汽缸點火成功!“噠,噠,噠噠,噠噠噠噠……”柴油機渾身抖動著發(fā)出有節(jié)律的歡叫聲。我似乎看見霧狀的柴油連續(xù)不斷地從油嘴噴射而出。白霧幻化為一團爆燃的火焰,推動活塞在汽缸里快速穿梭,令我眼花繚亂……
   事情還沒有做完。父親走到柴油機另一側(cè),雙手托起“平套”一端,讓它貼緊柴油機轉(zhuǎn)動的行輪,攜推力順勢猛轉(zhuǎn),四兩撥千斤,輕松把“平套”送上軌道。從對面看,父親的動作有點像“降龍十八掌”中的第一招——亢龍有悔?!捌л啞绷⒓撮_始轉(zhuǎn)動,井底的抽水泵也跟風(fēng)似的轉(zhuǎn)動起來,高分貝噪音在耳畔乍然響起。
   隨著皮帶輪的轉(zhuǎn)動,鐵管深處開始吹出強勁的涼風(fēng),這是上行的井水在驅(qū)趕空氣。隨著水位升高,風(fēng)聲也越來越響,最后變成恐怖而尖銳的哨音!我忽然想起語文書里漁夫和魔鬼的故事,有些害怕。哎呀,莫非井底也會鉆出青面獠牙的妖怪?或者血盆巨口的魔獸?莫非……正胡思亂想中,風(fēng)聲驟然消失。鐵管中“咕咚”一響,一股白亮亮的井水猛然間噴涌而出。水柱像跳高運動員那樣縱身一躍,劃過一道彩虹般的弧線,“嘩啦”一聲脆響,跌入水池中央。我懸著的一顆心也跟著落了地。
   水池底部是一層金黃的細沙,這些細沙是從抽出的地下水中沉淀而成,細沙上臥一塊臉盆大小的頑石。這塊頑石背平肚肥,狀若黿鼉,井水拍擊“黿鼉”的脊背,水珠四濺,若放煙花一般。微風(fēng)拂亂水珠,騰起一片細密的水霧。井臺上,原本被機器烤熱的空氣頓時清涼宜人起來。
   父親擦擦額頭的汗水,洗洗手,盯著噴涌而出的水柱和水池里撲騰的浪花說:“水挺大,半天準(zhǔn)能澆完?!彼漠€地,半天澆完,他已經(jīng)很知足。因為他年少時是踩著水車澆地的,那種澆地的方式更原始更費勁。
   他像我這么大的時候,我曾爺爺還健在,幾個爺爺正值壯年,都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生子但沒有分家。這個大家庭就像一頭蒜,曾爺爺是中間的蒜柱,幾個小家庭是蒜瓣,肩并肩地圍繞在蒜柱周圍。
   父親慢悠悠地?fù)焓捌鹜?,像撿起一個麥穗,捧在手中一粒粒地數(shù),如數(shù)家珍。
   他說,那時候家里總共四十畝地,都在村子西北角。大家一起下地干活,分工協(xié)作,澆地也是輪班踩水車。到了旱季,大家沒日沒夜地踩水車,可是無論怎樣賣力,那水流始終細得跟小孩胳膊相似,半點鐘都澆不了一個畦,而且還澆不透。
   莊稼和人一樣,饑了要吃,渴了要喝,病了要醫(yī)。那個年代,沒化肥沒農(nóng)藥不說,連最基本的水都無法喝足。到了收割的季節(jié),小麥稀得像掛在門上的竹簾,每畝收三百斤就算高產(chǎn)。這樣弱不禁風(fēng)的生產(chǎn)力,隔三差五鬧饑荒也不足為奇了。
   父親說,有年春天,管下雨的龍王不知云游到哪里去了,我們這兒一個月滴雨未落,小麥成片枯死。幾個爺爺安上水車開始澆地。四十畝地澆完的時候,節(jié)令已經(jīng)從谷雨走到了立夏。到了小滿,由于水沒喝夠,本應(yīng)該飽滿的子房里空空如也,仿佛早期流產(chǎn)的子宮。
   那年畝產(chǎn)只有幾十斤,而且多數(shù)還是秕麥。上磨以后糠多面少,根本不夠吃,一大家子人二十多口就著野菜嚼了半年窩頭。我家還算幸運,不少農(nóng)戶的莊稼因干旱而“全軍覆沒”,麥?zhǔn)諘r顆粒無收,都外出逃荒去了。
   在父親看來,如今澆地能用上柴油機已經(jīng)非?,F(xiàn)代化啦,至少能保證莊稼不大幅減產(chǎn),只要不大幅減產(chǎn),就不會餓肚子,就沒有外出逃荒之虞。
   井水漫過池子順著壟溝蛇行著向前流去。壟溝變成了一條袖珍小河,它的枯水季結(jié)束了。清涼的井水從它的脊背淌過,流向麥畦,滋潤每一顆正在發(fā)育的籽粒。對于人類這樣的兩足動物來說,壟溝里的水是微不足道的,可是對于居住在壟溝里的昆蟲和小爬蟲來說,這不啻于是一次大洪水,一次滅頂之災(zāi)!
   “洪峰”攜著草葉和泡沫摧枯拉朽一般奔騰而來。小龍蝦似的蝲蛄慌慌張張地從洞里鉆出來,舉著兩只大鉗子向高處逃命;蚰蜒匆匆忙忙地挪著它的一百只腳,扭動著屁股越過堤岸向田里狂奔;螞蟻們亂作一團,舍命不舍財?shù)乜钙鸺Z食攀爬旁邊的麥桿。幾只螞蟻來不及逃跑,扒上一片草葉在波濤洶涌在“大?!鄙享?biāo)?,一個巨浪打來,舟船傾覆……可憐的小東西!眨眼之間,它們要么失去自己千辛萬苦建設(shè)的家園,要么失去千百次輪回才修煉成形的生命??粗@群瘋狂逃難的生靈,我不禁心生憐憫,卻愛莫能助。唉,這能怪誰呢?只能怪它們自己沒做地質(zhì)調(diào)查,把家安在了“泄洪道”上。
   隨著水位抬升,壟溝很快發(fā)生了管涌險情。
   壟溝堤岸外側(cè)是上窄下寬的斜坡。距水井大約五十米的地方,“洪峰”剛剛到達這里,斜坡外側(cè)底部就開始呲水。水柱有手指那么粗。我鏟了一鍬土蓋了上去,可是沒有用。眼瞅著那鏟土像墨染的宣紙那樣被迅速洇透,緊接著“病變”的地方像潰瘍一樣破開,眨眼間已擴成拳頭大小,水像噴泉一樣再次涌出!腳下一樣汪洋,化成了一片沼澤,完了!要潰堤了!沒辦法了!我絕望地大叫起來。
   聽到我的叫聲,父親心急火燎地跑過來,從壟溝里鏟起一鍬泥,沖著壟溝里有旋渦的地方蓋了下去,摁了摁,又來回抹兩下。所幸效果顯著,像變魔術(shù)似的,那股“噴泉”立馬縮了回去,再不曾冒出。
   “肯定是個蝲蛄窩。遇到這種情況,挖稠泥從里面擋,從外面擋不住?!彪U情排除后,父親說。原來,蝲蛄就是犯罪嫌疑人??!它是爬蟲里的土行孫,這家伙掘出的隧道差點讓壟溝潰堤!
   父親把一堆碎麥秸塞進破舊的蛇皮袋,扎牢袋口,用鐵鍬壓到水底,順著水流慢慢推起來。水漸漸變得渾濁,水底的稀泥被抹到了“堤壩”內(nèi)壁。父親這是要用壟溝里的稀泥封死“堤壩”上的所有孔穴。
   井水順著壟溝奔流,“洪峰”洶涌著從畦口沖向農(nóng)田,沖破一排排麥桿的阻擋,漫漫延延地散開,向四面八方流去,所到之處,土地皆“咕嘟咕嘟”地吐起泡泡,看樣子是渴極了。
   父親對我說:“我改畦口,你去井臺上守機器,順便巡看那段壟溝,只要不跑水,天黑以前就澆完了?!闭f完,他趟著麥子朝南走去,留給我一個越來越遠的背影。
   可是,事與愿違。
   那天,我們是“戴月荷鍬歸”的。因為澆了不到一半,那臺“老爺車”似的柴油機就罷工了,我們只好拉到兩公里之外的鎮(zhèn)上去修,天快黑時才修好。
   柴油機再一次響起來的時候,太陽已經(jīng)落山了。黑燈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。暗黑之中,井水不斷地偷偷“越境”,壟溝開始醞釀決口,然后便是“千里之堤,潰于蟻穴”……農(nóng)田變成了沼澤。
   巡壟溝的時候,我無數(shù)次不明就里地陷進齊腿深的泥里。兩只布鞋灌滿了泥漿,走路時“撲哧撲哧”的響,還一個勁地打滑。這些我都顧不上了,一心想著堵決口。堵了東邊堵西邊,堵了南邊堵北邊。我與“洪水”進行著殊死的搏斗……當(dāng)度時如年地熬到最后一個畦澆完,時間已是后半夜,我也已經(jīng)精疲力竭。
   我們爺倆兒在井臺上匯合,誰也不說話,默默地拆掉澆地的家伙什。然后像來時那樣,父親拉著做過手術(shù)的柴油機走在前面,我拉著“皮帶輪”和兩盤皮帶走在后面。路上靜悄悄的,腳步很響,遠處池塘里蛙聲一片。我抬頭看看天,星斗滿天,半彎昏黃的下弦月剛剛從東邊露出頭來……
   第二天中午,我睜開惺松的睡眼,怔怔地望著屋頂?shù)臋_梁發(fā)呆。奶奶站在院里喊我吃飯,我懶洋洋起地身?!鞍?!”我呲牙咧嘴地驚叫一聲,因為起身的那一瞬,渾身的肌肉和關(guān)節(jié)齊刷刷地爆出了酸痛的抗議。
   后來,我慢慢長大,類似情形的澆地就有了無數(shù)次,而且我的角色也慢慢從配角轉(zhuǎn)換成了主角。物換星移,又許多年過去,父親已經(jīng)年邁,我也離開故鄉(xiāng)遷居外地。家里的幾畝農(nóng)田承包給了同村村民。當(dāng)年和父親一起辛苦澆地的情景則幻化成一幀幀發(fā)黃的照片,存進了我的記憶,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翻找出來,在腦海中一遍遍重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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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編者按】在農(nóng)村生活過的人,大部分都有過澆地的經(jīng)歷。作者上小學(xué)五年級的那年夏天,第一次跟著父親去澆地。盡管用的是生產(chǎn)隊淘汰的柴油機,可是父親已經(jīng)很知足了,因為他以前澆地需要踩水車,費時費力效果還不好。經(jīng)過父親一系列的操作,柴油機終于順利地工作了,可是作者的第一次澆地并不順利。首先發(fā)生了管涌,還好父親見多識廣,很快處理好了險情。后來柴油機又發(fā)生了故障,當(dāng)修好柴油機時太陽已經(jīng)落山。本來可以天黑前完工,現(xiàn)在不得不延后。因為天黑看不清,壟溝決口,作者開始東奔西跑堵決口,當(dāng)澆完地已經(jīng)是后半夜,回到家作者累得倒頭就睡,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……后來,作者就熟悉了澆地,并且慢慢取代了父親成為主角。又過了很多年,作者離開故鄉(xiāng)遷居外地,家里的農(nóng)田也承包給了別人,澆地變成了永久的回憶。一篇回憶農(nóng)村經(jīng)歷的懷舊散文佳作,文筆細膩,清新,散發(fā)著濃濃的泥土氣息。傾情推薦,好文共賞!【編輯:淇水碧柳】【江山編輯部?精品推薦202407120022】

大家來說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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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 樓        文友:淇水碧柳        2024-07-11 19:41:50
  一篇優(yōu)美的懷舊散文佳作,回憶了兒時跟父親一起澆地的經(jīng)歷。
與文字相伴,把柴米油鹽的生活過出詩情畫意。
回復(fù)1 樓        文友:滄桑戰(zhàn)神        2024-07-13 06:17:30
  謝謝淇水碧柳老師費心編輯!
2 樓        文友:淇水碧柳        2024-07-11 19:43:45
  以前的生活是慢節(jié)奏,人們生活很辛苦,可是心里很愜意。不像現(xiàn)在,快節(jié)奏的生活讓人壓力很大,讓人不由得懷念過去,回憶從前。
與文字相伴,把柴米油鹽的生活過出詩情畫意。
3 樓        文友:貴州王先生        2024-07-13 06:39:10
  欣賞學(xué)習(xí),問好詩友
回復(fù)3 樓        文友:滄桑戰(zhàn)神        2024-07-13 10:38:30
  謝謝王先生欣賞,文章最后在公眾號上已稍做修改。
4 樓        文友:柏丫        2024-07-14 12:04:02
  文字細膩而耐讀,向戰(zhàn)神老師學(xué)習(xí)。
回復(fù)4 樓        文友:滄桑戰(zhàn)神        2024-07-17 18:14:18
  大家一起進步。
5 樓        文友:彩蝶飛舞        2024-07-14 12:12:04
  一篇懷舊散文,文筆優(yōu)美,滿是回憶。
愿做一株野草,簡單,自然,寧靜,美好。
回復(fù)5 樓        文友:滄桑戰(zhàn)神        2024-07-17 18:15:02
  小時候經(jīng)歷過的苦難,如今都成了一種難得的回憶。
共 5 條 1 頁 首頁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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