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丁香·愛心】懷念高教授(散文)
前幾天,驚悉我最敬重的高存教授突發(fā)心臟病去世了,我驚鄂不已。
他退休不過二年多,含飴弄孫,正在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,竟然駕鶴西去,怎么能不讓人痛心呢?
我初到炮校的時候,分到軍事理論教研室,我們教研室與高教授所在的管理教研室僅一墻之隔。聽人說,高教授是最有個性的教授。雖然總見到他,但因為不很熟悉,所以只是泛泛之交。他個子不高,不茍言笑,冷峻中透著一股威嚴;他步履軒昂,沉穩(wěn)中有著一種剛毅。
后來,院系調(diào)整,我們教研室與管理教研室還有體育教研室合并為共同教研室。由于在一個教研室,接觸的機會便多了起來。午休時,高教授常常和我們在一起打牌,誰都不愿和他搭檔,因為不管牌好與不好,都要以他為主,倘若不順他的意,他會毫不留情地一頓批,讓人無所適從。不過,從另一個角度來看,這樣有鮮明個性的人是比較容易處的,因為他不拐彎抹角,不暗中下絆子。
高教授是我所見的最為勤奮的教授。周末他總在辦公室里搞課題研究,他從不像有些教授那樣光動嘴而指使別人干活,他從不干巧使用人的事,跟他搞課題的人雖然很累,但肯定能學(xué)到有用的東西。他計算機的應(yīng)用水平遠遠超過我們這些年輕人,讓人汗顏。聽他說過,他年輕時自學(xué)過高等數(shù)學(xué)。
他從內(nèi)蒙古的老家出來當兵,憑著勤奮與刻苦,成為全軍很有成就的管理學(xué)專家,這中間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。
高教授的子女均是名牌大學(xué)的高材生,他從不刻意去說教,他只是以實際行動來教育子女。
記得有一次我向他請教:“教授,管理的核心是什么?”
“人!”他很干脆地答道。
“那人的因素第一這個提法有沒有毛病?”
“從管理學(xué)的角度來說,這個提法沒什么毛病,可要是上升到政治高度的話,便不大好說了。你想想再好的武器不也得由人來操作嘛,磨洋工現(xiàn)象是什么問題,還不是人的問題嗎?”
有一次開會,他來晚了,主任老樸很不滿意,當著大家面說,“教授,都幾點了,你才晃悠過來!”高教授掛不住臉了,他滕地一下便火了,“小兵蛋子,誰通知我開會了?你別以為你當個破主任,就跟我吆五喝六的,你跟別人玩這套行,少跟我玩這套!”說著,上去給了樸主任一巴掌。
老樸是搞體育的,沒有什么文化底蘊,平時說話很粗魯,常常臟字不離口,對我們這些從其它教研室合并過來的教員很不在意,尤其是對高教授的弟子——吳副主任很不尊重,總搞一言堂,很多人都非常不滿。這次巴掌事件不過則是這種情緒不滿的爆發(fā)而已。
有本事有脾氣有個性,高教授桀驁不馴的性格不得不讓人佩服。
他喝酒像蒙族人一樣豪爽,雖然酒量不大,但從不裝假。他喜歡涮羊肉,他夾起羊肉片在滾燙的湯里略微沾一下便送入口中,他說這樣吃才嫩。有一次,他要了一盤韭菜,我說,“教授這韭菜也能涮嗎?”
“涮韭菜才嫩吶!”我嘗試了一口,果然與眾不同。
“教授,你太會生活了!”我贊嘆道。
我時常感到遺憾的是與高教授相處的時間太短,沒有機會和他深入探討學(xué)問。
志當存高遠是他的座右銘。古人說,“尊嚴而憚,可以為師。”他便是一個可以為師的人,可是人生無常,天妒英才,這樣的良師益友竟然匆匆而逝!惜哉!痛哉!
正因為高教授這樣的性格,才給作者老師留下了很深的印象!
作者對高教授打牌的描寫,更能體現(xiàn)出高教授的個性!